听了雯燕一番感人肺腑的发言,楚留池深知自己罪大恶极(好吧其实也没有),而雯燕这个月的俸禄也有着落了,还会是翻倍的那种。
“娘子你别生气了,都是我的错。”楚留池往她的方向走过去。
墨沉舟露出个头来,站起身快速地把藏在袖中的弹珠扔了出去。
“娘子……?你还在生气吗?”楚留池见她不回话又背着自己,总觉得墨沉舟还在生气。
要不是他现在腿出了问题站不起来,也不会发生这种坐在轮椅上能动嘴而不能动手的窘迫状态。
其实也不是墨沉舟还在生气,而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啊。
“妾、妾身不敢。”墨沉舟连忙道。
“不是,这些都是我的错,你无需这般自责。”楚留池怕她又不吃不喝的了,多可怜呐。
“真、真的吗?那夫君为什么一直不来妾身这里?”墨沉舟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楚留池果然要面对这个问题了,这个把他良心抓出来审问的致命问题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怎么开口,抱歉。”楚留池终于肯道歉了,天知道他纠结了多久
“妾身也有错,妾身不知道夫君不喜欢出门,就擅自跑出去了。”墨沉舟低下头来,其实还有点愧疚来着,尽管眼泪是假的。
上次楚留池只是表现抗拒,并没有直接言明不喜欢出去,所以这误会也是楚留池自己引起的。
不过就算楚留池讲明白了,墨沉舟也会选择溜出去的,毕竟那军报属于危险物品,宫宁赫那边寄去怀甸在半路上早就被发现了,所以只能由墨沉舟亲自带过去了。
“娘子送的同心结,为夫很喜欢,定当会日日戴着的。”楚留池展示了挂在腰间上的那一枚同心结,在夕阳的照耀下映着淡淡的光芒。
去余瞳乔和冷衾那里时也要戴着吗?你真是个人才。
“夫人,你放在床底下的风筝都快生灰了,要不奴婢扔了吧?”雯燕适时的杀出来提醒一句,毕竟听夜空灵那语气好像很重要的样子。
在他们你依我侬之际,半路被外人打岔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,但楚留池对于墨沉舟爱放风筝这件事也不意外,这样也挺符合她的个性。
“夫君,要不你陪妾身去放风筝?”墨沉舟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放风筝啊,上次吵了架她总不可能还在快乐的放吧?
这个契机需要雯燕来创造,毕竟他们的话题已经扯远了。
“你先吃点东西吧,你还小,身子需要好好养着。”楚留池无可奈何地劝阻道。
“不吃不吃,妾身就要夫君陪伴着放风筝!”墨沉舟闹脾气了,毕竟她刚刚才吃了一条红烧鱼,现在也只能勉强吃得下一些些吧。
“娘子……”楚留池见她执意如此,终于妥协了:“好好好,别说放风筝,你要出门我也许了。”
“太好了!多谢夫君!”墨沉舟又马上恢复了平时的样子,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“娘子快吃吧。”楚留池把糕点送到她嘴边去,墨沉舟便含了一口,当作是敷衍一下。
“对了,娘子是想回怀甸放风筝吗?”楚留池见她乖乖听话,便想着多宠宠她也不是坏事。
“妾身想找一个大草原放风筝!”墨沉舟知道有一个地方,那大草原就是面对皇宫的,可能庄筠雅看得见。
“在哪里?为夫过几日带你过去。”楚留池打算要好好补偿她了,就算去闽州他也是甘之如饴的。
“麟江山那一带,好像挺靠近内城的,不知道会不会撞上人……”墨沉舟先试验一下楚留池会不会介意。
就算是放风筝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,比如那天会不会下雨,皇帝会不会无端端带着宫槐仁出来打猎之类的外力因素,所以还需要好好考虑才行。
“没事,我带你出去玩罢了,不过记得抹点防蚊虫的草药,切记别玩得太欢了。”楚留池抹了抹手。
就算撞上了他们能说什么?顶多背着他窃窃私语几句,只要习以为常了便也不是什么大事了。
“好哒~”墨沉舟欢天喜地地抱着他的手臂。
……
见昨夜楚留池没有过来她这里,冷衾便知道楚留池和墨沉舟的误会已经解开了,目前也没有她什么事了。
“哟,冷姐姐如今也是清闲了呢,成日在这里赏花逗鸟的,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呢。”余瞳乔扭着腰缓缓走来,肩上趴着一只雪白色的狐狸。
“余妹妹有兴趣喝杯茶吗?”冷衾淡淡地道。
她今日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裳,配上这番景象,实在不辜负了这片袅袅婷婷的绿梅。
“茶!?才不要呢,这么好的天气不喝酒多可惜啊,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文人墨客了?”余瞳乔一脸嫌弃,那苦涩的味道到底哪里好了?
“余妹妹来自镜沧,豪放些也是应当的,只是冷衾素来不饮酒,怕是要辜负了妹妹一番好意。”冷衾摇了摇头。
“切,没胆子,喝一口又何妨?又不会死人。”余瞳乔翻了个白眼。
“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,小心惹了什么邪祟来。”冷衾叹了一口气。
“平日里不做亏心事,区区邪祟又有什么好怕的?倒是人心最难测了,冷姐姐也摸不透那狐猸子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。”余瞳乔咬了咬牙。
“别说这种话,诋毁主母可是要安家规处置的。”冷衾真是不省心呐,尤其是面对余瞳乔的时候。
“家规?我还真从未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过,管它的呢。”余瞳乔桀骜不驯地笑了笑,妩媚中带着女子的英气。
“是是是,你最厉害了。”冷衾无可奈何地应下了。
“别老是奉承我,真是惺惺作态。”余瞳乔一脸高傲,还不忘记刺一刺她。
冷衾:“……”
这人好烦,但她又甩不开她啊。
冷衾决定陷入沉默,这是让余瞳乔这个话唠走人的绝佳机会。
“哼,不敢回了是吧?果然只会奉承人,连夫君都眼巴巴的推给其他人了。”余瞳乔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,敢这么说她。
“夫人才十四岁。”冷衾总觉得在她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