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风徐徐，墨沉渝束起的马尾随风而起，依然是那么的玉树临风。而墨沉渝只是看了他一眼，对，就那么一眼。
沈朝阳却感受得到心底的寒意沁起，全身都坠入冰窟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，冷漠中带着腾腾的……杀意。
或许是不满于夜空羽的名字是从一个外人的口中提出来的，这属于他们的私事，沈朝阳不应该掺和。
“抱歉，在下多嘴了。”沈朝阳果断认错，这种话果然不能随便问。
“是在下失态了。”墨沉渝叹了一口气。
二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来，彼此相对一眼。
“在下是来看舟儿的，舟儿嫁了人，今日索性来京中见她。”墨沉渝现在有打算去楚家了，刚刚见了夜空羽，过得还不错嘛。
“记得墨少将军你……不常常入京。”沈朝阳小心翼翼地道。
“是。”墨沉渝不否认这个事实，若非回京禀报军情，他是断断不会过来的。
沈朝阳：“……”
喝酒去见妹妹？嗯…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？可能是比较豪爽还是什么的，不错。
沈朝阳想着此乃英雄之举，与众不同，不是他能理解的。
“那我们先去楚家吧，是夜老将军吩咐的。”沈朝阳扶着他。
“有劳你了。”墨沉渝微微颔首。
一路过去，也渐渐的有人出门摆摊子了，沈朝阳的同僚见了他都奇怪，不过还是打了招呼。
把醉汉送回家的任务正在进行中，沈朝阳努力拉着墨沉渝。
他没有信心带着墨沉渝飞檐走壁，所以只能正常行走，所幸墨沉渝意识尚在，并没有当街倒下来睡觉的行为，沈朝阳非常感动。
沈朝阳跌跌撞撞的把他带回楚家，墨沉舟一见到墨沉渝就吓得脸上的面粉都忘记擦了：“兄长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令兄醉了，夜公子让在下把他送回来。”沈朝阳现在还不能把人丢过去解决问题。
沈朝阳……之前本来有打算安排他的，可惜出了点事，不过也有帮上一点忙，就是把远浩斋搞得天翻地覆。
“多谢沈公子。”墨沉舟一边盘算着一边扶墨沉渝。
墨沉渝似乎是在闹别扭，低声道：“我没醉。”
根据墨沉舟多年的经验，他没醉是一回事，有没有喝酒又是一回事了。
“兄长，白日酗酒到底是不好的，你以后別这样了。”墨沉舟觉得喝酒不是问题，但这大清早喝的话……不对劲了。
“嗯……”墨沉渝有点心虚，好像故意赖在这里似的。
墨沉舟扶起墨沉渝来，墨沉渝想躲开来的，可墨沉舟紧紧抱住他，就是不放开。
要不是这该死身高差，墨沉舟也用不着这么卖力扛人，果真心累。
“……楚夫人，在下也不太方便，劳烦你了。”沈朝阳有些尴尬，以他这个身份，本来就不适合在宜兰斋前面。
墨沉舟莞尔一笑，表示问题不大，便在路上让雯燕扛墨沉渝。
搞定了墨沉渝后，又让雯燕去熬醒酒汤来，自己出去招待沈朝阳。
墨沉舟有些疑惑：“隐约想起今日是什么大日子，可又想不起来。”
“今日是夜公子与夜老将军去青龙营复命之日，他们已经过去了。”沈朝阳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毕竟墨沉舟是墨沉渝的妹妹，这种出征的消息墨沉舟也是会收到的。
“哦哦，怪不得。那兄长是去送空羽哥哥的吧？”墨沉舟觉得这一切逐渐合理，墨沉渝一定是因为夜空羽的缘故才会如此的。
反正墨沉渝睡下了，自己偷偷摸摸的叫两声空羽哥哥应该无伤大雅。
“他不是来见你的吗？”沈朝阳还真的信了墨沉渝的那套说法。
“如果真的这样，也不会去喝得一身酒味才过来。”墨沉舟在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，墨沉渝上次把樊昊轰出去了。
“……可为什么他又说，是来看你的？”沈朝阳蹙了蹙眉。
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？
墨沉舟想着如何解释，雯燕便走了出来：“那碗醒酒汤，奴婢已经给少将军饮下了。”
“哦哦，也好。”墨沉舟想着喝了就好，以墨沉渝的酒量来着，基本上是不会耍酒疯的了，而且他也不像是会耍皮的人。
沈朝阳看了一眼雯燕，微微蹙了蹙眉。
“沈公子，你怎么了？”墨沉舟瞧着沈朝阳的视线一直聚焦在雯燕身上，颇为疑惑。
“……时候不早了，在下先告辞了。”沈朝阳没多说什么。
“今日实在麻烦你了，有什么事可以来楚家寻妾身，妾身定当竭尽所能助沈公子一臂之力。”墨沉舟真诚地道。
“不必了，这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，在下先行告辞了。”沈朝阳还挺想睡的，一放松就困了。
“好，沈公子慢走。”墨沉舟赶紧放人走了，不然沈朝阳烦了就不好了。
“夫人。”
“怎么了？看上人家了？”墨沉舟觉得挺般配的，看沈朝阳那个眼神～啧啧啧。
“不……他姓沈？那名字呢？”雯燕一本正经的问。
“我也只知道他姓沈，可能要等兄长醒了才问得到吧。”墨沉舟没什么印象了，每次都一口一个“沈公子沈大人”的，真实名字可能曾经听过，反正就是忘了。
“……也是，沈这种姓，也是挺常见的。”雯燕叹了一口气，总不可能那么巧吧？
“怎么？雯燕姐姐是想起什么了吗？”墨沉舟见她若有所思，有些奇怪。
雯燕是边疆城战乱时捡回来小姑娘，理应也有家人才是，可现在这种情况，也可以理解为，家破人亡。
“不……应该是巧合吧。”雯燕摇了摇头，定是自己多虑了。
“巧合？”墨沉舟蹙了蹙眉：“如果真的是熟人，我可以帮你请人查他的底细。
“真的吗？不会麻烦吗？”雯燕记得这京城可不是他们怀甸，上城主那边查一查就有答案了。
她无法完全确认，可那模糊的轮廓，有时候会闪过脑海里。
“不会的不会的。”
又不是墨沉舟亲自去查，墨沉舟当然不觉得麻烦了。
那个人也该出个面了。